娲娘想尽了办法。最令白虎庄的人轰动的,就是她从自家的牛栏里,拉了两头骠肥体壮的牛,到森林外换回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然后把她带到白痴的床上。可是,白痴依然不能脱离那个自挖的泥潭。他让那位美丽丰满的女子,一丝不挂地睡在他的身旁。他每天背靠着那俱美妙的肉体,用那只长满了黄毛的手,进入自我极乐的领地,而把身后那个女人,忘在九霄云外。
在白痴满二十岁的前三天,那位熟透了等待人去摘的女人,终于忍耐不住肉体的寂寞,离开了这座吊脚楼,离开了白虎庄。
终于,白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抬起那只毛手。他的生命全部倦进那把轮椅里,冻得瑟瑟发抖。但是,他仍然有号叫的气力。他把头从倦缩成一团的身体里伸出来,超越过轮椅的扶手,孤独地像恐龙那样伸长脖子,发出求爱般地哀号。
娲娘流着泪,走进去用双手捧起那张像剑麻叶的脸。娲娘说:“我的儿子,你就要走了,有话就说吧。”
白痴努力张着嘴,用微弱的气力说:“我,要,手!”
娲娘的泪水奔涌而出。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听从着白痴的声音,伸进他的内裤里。可她觉得,这时候白痴还自慰,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她不能那样。于是她又把那只手抽了出来。她即使是死也一定要让儿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