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晚餐并不是很可口。我肯定有些东西烧糊了——因为我们闻到了糊味。除了羊肉之外,就是那种气味。我知道那是烧糊的味。除多拉外伊莱扎不让我们任何人留在厨房里——直到晚餐结束。我们拿了剩下的餐后甜点,带上楼去——就在转角处,他们从客厅里看不到你,除非第一个楼梯平台点着煤气灯。突然书房的门打开了,印第叔叔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在摸他的大衣口袋。他想找自己的雪茄烟盒。后来我们才看出。当时我们把他看得很清楚,他并不像一个印第安人,只是像那种皮肤褐色的大个子英国人。当然他没有看见我们,但我们听到他自言自语说话:
“糟糕透顶的晚餐!哎呀!”
他走回书房时没有把门关好。自从那天我们取下锁,弄出赫·沃塞进锁眼里的铅笔刀后,那道门就总是有些令人厌烦了。我们没有偷听——的确没有——但印第安叔叔的嗓门特别大,父亲并不想在谈话或做别的什么事时被一个贫穷的印第安人给压制住——因此他也像个男子汉一样提高了嗓门。我听他说这是一桩好买卖,只是需要一点资金——他这样说时好象自己受到了惩罚似的,恨自己不得不说出来。印第安叔叔说:“呸,呸!”后来他说自己担心的是,这一生意需要的并不是资金而是管理。我听我父亲说:“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对不起我把它提出来了。先生,咱们换换话题如何。我给你把杯子斟满。”然后贫穷的印第安人谈了一些有关酒的事,像他这样一个贫困潦倒的人再细心都不为过。父亲说:“嗯,那么就威士忌酒吧。”后来他们谈了一些土著人和英帝国的情况等等,听起来相当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