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太太对我姥儿的回答非常满意:“你也知道我身上带着仙儿呢吧。不瞒你说,我身上的这位仙儿就是当年舍身拔毛的狐仙,它老人家的名讳我不能告诉你。这么跟你说吧,那位狐仙并没有死,它其实是渡了一劫脱了凡胎肉身,道行有所小成了。做毛笔那小子和他老娘下辈子还是娘俩。小子没尽到孝道,反倒害老娘投了井,娘俩缘分没完,这辈子小子死在井边把命还给老娘,这点儿因果才算扯清。这小子的魂在井边等着老娘寿终正寝,再一块儿上阎王爷那算账去,算得明明白白谁都不欠谁了,好清清楚楚的投胎。当年狐仙说用自己的皮毛养活老太太,结果没养活成,这辈子皮毛没了,就用道行接着养着,老妹妹你看,我这不出马了吗?”
我和我姥儿听得面面相觑,小姨可能听过很多遍了,有些心不在焉。老关太太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说我这叫什么……封建迷信。二喜刚死的时候我让他们重新在院子里打口井,都没人听我的,要不是圆圆她妈通情达理,这口新井也打不起来。”说着,长叹了一声,“就是二喜还没合计明白他到底为啥死的呢,天天在那口井边转悠,老有人去那打水折腾他他也得不了清净啊。现在好了,没人往那边儿去让他自己个儿慢慢儿琢磨去吧。好在我还有几年阳寿,也够他反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