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茨维考的一年是闵采尔发生重大转变的一年。他经过一段探索、思考和接触下层群众,毅然决定脱离路德的宗教改革,决心走自己的路。他认识到宗教改革绝不能局限于宗教领域,必须向社会政治领域扩展。正是在茨维考,闵采尔深刻地指出:“路德是一个蹩脚的改革家,他给软弱的肉体以安慰,过褒信仰,过贬实际”;“反对教皇权,否认赦罪、炼狱、超度和其他弊端,仅仅意味着改革了一半”。[9]
1521年6月,闵采尔和托马、斯图布奈尔等出现在捷克的布拉格。闵采尔为什么去布拉格呢?赛得曼说是为了避难。这个说法是不对的。要说避难,当时爱尔福特附近有个修道院请他去当拉丁语教师,月薪30佛罗林,完全可以过安定而舒适的生活,为什么不去那里避难而冒险去捷克呢?捷克的空气紧张,宗教改革流行,市民和农民运动高涨。捷克又是胡司运动和塔波尔派的故乡。闵采尔去布拉格的真正目的是与捷克的革命运动建立联系,学习捷克人民特别是塔波尔派的革命经验,以促进德国和世界革命的高涨。1521年11月,闵采尔在他的《布拉格宣言》里明确表示:“他要继基督的卓越战士约翰·胡司之后,使响亮的号角发出新的歌声”;“我考虑的是至高无上的真理,我所咒骂的是不敬上帝的家伙,我来到你们美好的土地上,就是要认清并消灭这些家伙,亲爱的波希米亚弟兄们哟,容许我这样做,并且帮助我吧。我保证你们得到莫大的荣誉:革新使徒的教会将在这里创建,并将扩展到全世界”。[10]有趣的是,当时捷克人也要请路德来避难,路德不敢前往,宁愿躲进萨克森选侯的瓦特堡。两人的态度多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