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首部辐射灾难大片！《焚城》能否点燃观众？

上周末看过《焚城》的点映，稍稍治好了我的大片恐惧症。这几年，一旦宣传海报上出现“巨制”“大片”“奇观”等字样，几乎相当于宣告这部电影只能看个响。宏大的场面与合理的故事往往难以兼得，但整个电影圈似乎没有人懂得如何将两者结合起来。

《焚城》无疑是一部大片。影片讲述在一个城郊的废品回收场里，危险物质突发泄漏，24小时后将危及全香港。故事涉及环保专家、政府高官、前线消防员、普通市民等群体，试图全景呈现整个社会如何面对一场末日灾难。《焚城》在视效和质感上下足功夫，爆炸、飙车等大场面一应俱全，灾难救援和疏散等专业场景也处理得当，作为一部商业大片，底子颇为扎实。

对灾难题材电影而言，视觉奇观是一大卖点，但要成为一部好电影，关键在于对人性的刻画。《焚城》中讲得最好的是“牺牲”。在影片塑造出的巨大危机中，“电车难题”层出不穷。例如，两名消防队员和两名南亚伤者被困，消防小队申请用水枪开路闯入回收场内部。但这种做法可能导致危险物质随水流出，从而污染全香港的饮用水。是否要牺牲队员和伤者，换来香港水体安全？毒性更高的危险物质被发现，存在进一步扩散的危险。是否要牺牲北区的市民和土地，以挽救整个香港？危机的最终解决方案是同时炸毁高楼和蓄水池，用混凝土掩埋危险物质。三个消防员安装好炸药却错过撤离的时间。是否要牺牲他们的生命，换取全香港所有人的平安？

作为观众，我们可能会轻易地下一个功利主义的判断：牺牲少数，拯救多数。当我们进电影院看灾难片时，通常都抱着“片子里一定有人会死”的预期，也可能预想着会有一些英雄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世界。因此，许多商业大片会顺理成章地塑造一些大无畏的英雄，用他们换来故事的圆满和观众的热泪。

《焚城》偏偏没有这样做。这部影片让观众等等，再等等。它花了不少笔墨描写处于不同立场的人如何角力、协商，如何在危急的情况中寻找绝处逢生的机会。影片中，资深消防员对新人说了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台词：“消防不是一命换一命。”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概括了《焚城》的核心价值：每一条生命都具有同等的价值。灾难再大，也不会有人喜欢牺牲，更没有人应该牺牲。

看完《焚城》之后，我会记得远处熊熊大火，市民集体撤离时为宠物狗戴上眼罩的镜头；会记得人们一起推开大卡车，为救护车让道的镜头；也会记得在后方支援的女消防员紧紧拥抱着完成任务归来的丈夫，而她身后的同僚再也等不回自己的爱人。人是那么无力，又那么伟大。我愿意为《焚城》哭一回。